作者Makucy (承先啟後)
看板SAN-YanYi
標題Re: 《三國志‧曹據傳》
時間Wed Dec 10 02:39:00 2025
※ 引述《Makucy (承先啟後)》之銘言:
: 武皇帝二十五男:卞皇后生文皇帝、任城威王彰、陳思王植、蕭懷王熊
: ,劉夫人生豐愍王昂、相殤王鑠,環夫人生鄧哀王沖、彭城王據、燕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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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據、曹宇兩兄弟,都是曹沖的同母弟。
在痛失曹沖之後,
不知曹操是否曾對曹據、曹宇抱以一些特殊期待?
: 杜夫人生沛穆王林、中山恭王袞,秦夫人生濟陽懷王玹、陳留恭王峻,尹夫
: 人生范陽閔王矩,王昭儀生趙王幹,孫姬生臨邑殤公子上、楚王彪、剛殤公
: 子勤,李姬生穀城殤公子乘、郿戴公子整、靈殤公子京,周姬生樊安公均,
: 劉姬生廣宗殤公子棘,宋姬生東平靈王徽,趙姬生樂陵王茂。
: 彭城王據,建安十六年封范陽侯。二十二年,徙封宛侯。黃初二年,進
: 爵為公。三年,為章陵王,其年徙封義陽。文帝以南方下濕,又以環太妃彭
: 城人,徙封彭城。又徙封濟陰。五年,詔曰:「先王建國,隨時而制。漢祖
: 增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下損耗,并省郡縣。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封
: 諸王,皆為縣王。」據改封定陶縣。太和六年,改封諸王,皆以郡為國,據
: 復封彭城。景初元年,據坐私遣人詣中尚方作禁物,削縣二千戶。(1)三
: 年,復所削戶邑。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六百戶。
曹據歷來受封的爵位:
東漢
范陽縣侯──幽州涿郡
宛縣侯───荊州南陽郡
曹魏
宛縣公───荊州南陽郡
章陵郡王──荊州
義陽郡王──荊州
彭城郡王──徐州
濟陰郡王──兗州
定陶縣王──兗州濟陰郡
彭城郡王──徐州
: 評曰:魏氏王公,既徒有國土之名,而無社稷之實,又禁防壅隔,同於囹圄
: ;位號靡定,大小歲易;骨肉之恩乖,〈常棣〉之義廢。為法之弊,
: 一至于此乎!(2)
: (1)《魏書》載璽書曰:
: 「制詔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馬董和,齎珠玉來到京師中尚方,
: 多作禁物,交通工官,出入近署,踰侈非度,慢令違制,繩王以
: 法。朕用憮然,不寧于心。王以懿親之重,處藩輔之位,典籍日
: 陳於前,勤誦不輟於側;加雅素奉脩,恭肅敬慎,務在蹈道,孜
: 孜不衰,豈忘率意正身,考終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謬于細人,
: 忽不覺悟,以斯為失耳。《書》云:『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
: 作聖。』古人垂誥,乃至於此,故君子思心無斯須遠道焉。常慮
: 所以累德者而去之,則德明矣;開心所以為塞者而通之,則心夷
: 矣;慎行所以為尤者而脩之,則行全矣:三者,王之所能備也。
: 今詔有司宥王,削縣二千戶,以彰八柄與奪之法。昔羲、文作《
: 易》,著休復之語;仲尼論行,既過能改。王其改行,茂昭斯義
: ,率意無怠!」
: (2)《袁子》曰:
: 「魏興,承大亂之後,民人損減,不可則以古始。於是封建侯王,
: 皆使寄地,空名而無其實。王國使有老兵百餘人,以衛其國。雖
: 有王侯之號,而乃儕為匹夫。縣隔千里之外,無朝聘之儀,鄰國
: 無會同之制。諸侯游獵不得過三十里,又為設防輔監國之官以伺
: 察之。王侯皆思為布衣而不能得。既違宗國藩屏之義,又虧親戚
: 骨肉之恩。」
: 《魏氏春秋》載宗室曹冏上書曰:
: 「臣聞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親親,必樹異姓以明賢賢。故《傳
: 》曰:『庸勳親親,昵近尊賢』;《書》曰:『克明俊德,以親
: 九族』;《詩》云:『懷德維寧,宗子維城』。由是觀之,非賢
: 無與興功,非親無與輔治。夫親親之道,專用則其漸也微弱;賢
: 賢之道,偏任則其弊也劫奪。先聖知其然也,故博求親疏而並用
: 之;近則有宗盟藩衛之固,遠則有仁賢輔弼之助,盛則有與共其
: 治,衰則有與守其土,安則有與享其福,危則有與同其禍。夫然
: ,故能有其國家,保其社稷,歷紀長久,本枝百世也。今魏尊尊
: 之法雖明,親親之道未備。《詩》不云乎:『鶺鴒在原,兄弟急
: 難』,以斯言之,明兄弟相救於喪亂之際,同心於憂禍之間,雖
: 有鬩牆之忿,不忘禦侮之事;何則?憂患同也。今則不然,或任
: 而不重,或釋而不任,一旦疆埸稱警,關門反拒,股肱不扶,胸
: 心無衛。臣竊惟此,寢不安席,思獻丹誠,貢策朱闕。謹撰合所
: 聞,敘論成敗。
: 論曰:昔夏、殷、周歷世數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則?三代之君
: ,與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憂。秦王獨制其民,故傾危而莫救
: 。夫與民共其樂者,人必憂其憂;與民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
: 先王知獨治之不能久也,故與人共治之;知獨守之不能固也,故
: 與人共守之。兼親疏而兩用,參同異而並建。是以輕重足以相鎮
: ,親疏足以相衛,并兼路塞,逆節不生。及其衰也,桓、文帥禮
: ;苞茅不貢,齊師伐楚;宋不城周,晉戮其宰。王綱弛而復張,
: 諸侯傲而復肅。二霸之後,浸以陵遲。吳、楚憑江,負固方城,
: 雖心希九鼎,而畏迫宗姬,姦情散於胸懷,逆謀消於唇吻;斯豈
: 非信重親戚,任用賢能,枝葉碩茂,本根賴之與?自此之後,轉
: 相攻伐;吳并於越,晉分為三,魯滅於楚,鄭兼於韓。暨于戰國
: ,諸姬微矣,惟燕、衛獨存,然皆弱小,西迫彊秦,南畏齊、楚
: ,憂懼滅亡,匪遑相恤。至於王赧,降為庶人,猶枝幹相持,得
: 居虛位,海內無主,四十餘年。秦據勢勝之地,騁譎詐之術,征
: 伐關東,蠶食九國,至於始皇,乃定天位。曠日若彼,用力若此
: ,豈非深固根蔕不拔之道乎?《易》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
: 』,周德其可謂當之矣。秦觀周之弊,以為小弱見奪,於是廢五
: 等之爵,立郡縣之官,棄禮樂之教,任苛刻之政;子弟無尺寸之
: 封,功臣無立錐之地,內無宗子以自毗輔,外無諸侯以為藩衛,
: 仁心不加於親戚,惠澤不流於枝葉;譬猶芟刈股肱,獨任胸腹,
: 浮舟江海,捐棄楫櫂,觀者為之寒心,而始皇晏然自以為關中之
: 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豈不悖哉!是時淳于越諫
: 曰:『臣聞殷、周之王,封子弟功臣千有餘歲。今陛下君有海內
: 而子弟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而無輔弼,何以相救?事不
: 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始皇聽李斯偏說而絀其議,至於
: 身死之日,無所寄付,委天下之重於凡夫之手,託廢立之命於姦
: 臣之口,至令趙高之徒,誅鉏宗室。胡亥少習刻薄之教,長遭凶
: 父之業,不能改制易法,寵任兄弟,而乃師譚申、商,諮謀趙高
: ;自幽深宮,委政讒賊,身殘望夷,求為黔首,豈可得哉?遂乃
: 郡國離心,眾庶潰叛,勝、廣倡之於前,劉、項弊之於後。向使
: 始皇納淳于之策,抑李斯之論,割裂州國,分王子弟,封三代之
: 後,報功臣之勞,士有常君,民有定主,枝葉相扶,首尾為用,
: 雖使子孫有失道之行,時人無湯、武之賢,姦謀未發,而身已屠
: 戮,何區區之陳、項而復得措其手足哉?故漢祖奮三尺之劍,驅
: 烏集之眾,五年之中,遂成帝業。自開闢以來,其興立功勳,未
: 有若漢祖之易也。夫伐深根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理勢然
: 也。漢監秦之失,封殖子弟,及諸呂擅權,圖危劉氏,而天下所
: 以不傾動,百姓所以不易心者,徒以諸侯彊大,盤石膠固,東牟
: 、朱虛受命於內,齊、代、吳、楚作衛於外故也。向使高祖踵亡
: 秦之法,忽先王之制,則天下已傳,非劉氏有也。然高祖封建,
: 地過古制,大者跨州兼郡,小者連城數十,上下無別,權侔京室
: ,故有吳、楚七國之患。賈誼曰:『諸侯彊盛,長亂起姦。夫欲
: 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令海內之勢,若身之使臂
: ,臂之使指,則下無背叛之心,上無誅伐之事。』文帝不從。至
: 於孝景,猥用鼂錯之計,削黜諸侯,親者怨恨,疏者震恐,吳、
: 楚倡謀,五國從風。兆發高帝,釁鍾文、景,由寬之過制,急之
: 不漸故也。所謂末大必折,尾大難掉;尾同於體,猶或不從,況
: 乎非體之尾,其可掉哉?武帝從主父之策,下推恩之令,自是之
: 後,齊分為七,趙分為六,淮南三割,梁、代五分,遂以陵遲,
: 子孫微弱,衣食租稅,不預政事,或以酎金免削,或以無後國除
: 。至於成帝,王氏擅朝,劉向諫曰:『臣聞公族者,國之枝葉;
: 枝葉落則本根無所庇蔭。方今同姓疏遠,母黨專政,排擯宗室,
: 孤弱公族,非所以保守社稷,安固國嗣也。』其言深切,多所稱
: 引,成帝雖悲傷歎息而不能用。至於哀、平,異姓秉權,假周公
: 之事,而為田常之亂,高拱而竊天位,一朝而臣四海。漢宗室王
: 侯,解印釋紱,貢奉社稷,猶懼不得為臣妾,或乃為之符命,頌
: 莽恩德,豈不哀哉!由斯言之,非宗子獨忠孝於惠、文之閒,而
: 叛逆於哀、平之際也,徒權輕勢弱,不能有定耳。賴光武皇帝挺
: 不世之姿,禽王莽於已成,紹漢嗣於既絕,斯豈非宗子之力也?
: 而曾不監秦之失策,襲周之舊制,踵王國之法,而徼倖無疆之期
: 。至於桓、靈,閹豎執衡,朝無死難之臣,外無同憂之國,君孤
: 立於上,臣弄權於下,本末不能相御,身首不能相使。由是天下
: 鼎沸,姦凶並爭,宗廟焚為灰燼,宮室變為榛藪,居九州之地,
: 而身無所安處,悲夫!魏太祖武皇帝躬聖明之資,兼神武之略,
: 恥王綱之廢絕,愍漢室之傾覆,龍飛譙、沛,鳳翔兗、豫,掃除
: 凶逆,翦滅鯨鯢,迎帝西京,定都潁邑,德動天地,義感人神。
: 漢氏奉天,禪位大魏。大魏之興,于今二十有四年矣,觀五代之
: 存亡而不用其長策,覩前車之傾覆而不改於轍迹;子弟王空虛之
: 地,君有不使之民,宗室竄於閭閻,不聞邦國之政,權均匹夫,
: 勢齊凡庶;內無深根不拔之固,外無盤石宗盟之助,非所以安社
: 稷、為萬世之業也。且今之州牧、郡守,古之方伯、諸侯,皆跨
: 有千里之土,兼軍武之任,或比國數人,或兄弟並據;而宗室子
: 弟曾無一人閒廁其閒,與相維持,非所以彊幹弱枝,備萬一之虞
: 也。今之用賢,或超為名都之主,或為偏師之帥,而宗室有文者
: 必限小縣之宰,有武者必置百人之上,使夫廉高之士,畢志於衡
: 軛之內,才能之人,恥與非類為伍,非所以勸進賢能、褒異宗室
: 之禮也。夫泉竭則流涸,根朽則葉枯;枝繁者蔭根,條落者本孤
: 。故語曰:『百足之蟲,至死不殭』,以扶之者眾也。此言雖小
: ,可以譬大。且墉基不可倉卒而成,威名不可一朝而立,皆為之
: 有漸,建之有素。譬之種樹,久則深固其本根,茂盛其枝葉,若
: 造次徙於山林之中,植於宮闕之下,雖壅之以黑墳,煖之以春日
: ,猶不救於枯槁,而何暇繁育哉?夫樹猶親戚,土猶士民,建置
: 不久,則輕下慢上,平居猶懼其離叛,危急將若之何?是以聖王
: 安而不逸,以慮危也,存而設備,以懼亡也。故疾風卒至而無摧
: 拔之憂,天下有變而無傾危之患矣。」
: 冏,中常侍兄叔興之後,少帝族祖也。是時天子幼稚,冏冀以此論感
: 悟曹爽,爽不能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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