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wrad (面向左)
看板CFantasy
标题[原创] 一声江湖 14
时间Sat May 21 19:53:01 2011
「把回音筒打开,阁主要细听我们的会谈。」
烟鎏雨一声示下,烟水蓝按下暗簧将邻近铜管管盖开启,听到一声低沈老迈的轻咳从管中
传开,烟鎏雨才开口道:
「正如二妹先前所说的,单一个蛇毒好解,麻烦是它与公子体内原来的毒素融合後并发全
新的毒株,这毒深入骨髓狡猾顽强,无法以外力趋之,若不清除,公子最多剩半年的性命
,为何容貌会发生巨变?至今仍无法找到原因。」
烟红炎难过道:「真的没救了?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有阁主在,烟鎏雨哪容得烟红炎造次,冷冷瞪了她一眼,娇纵成性如烟红炎也被这股气势
压倒就此噤声。
烟鎏雨接续道:「如大叔在一天内剿灭了兵狱派上下一百九十七人,在黔侯爵府中,当着
七大派掌门人面前,一剑割下兵狱派掌门千兵刀尉果容嵩的头颅,武林盟希望我们给个说
法并且交出杀人凶手,我已然修书一封厉声拒绝,他们必定不会善罢干休,本来有如大叔
在,纵然他们群起而攻之,水阁也能安若泰山,但从多情回到如大叔手里後,他与老主人
的誓约便不复存在,这回事因他而起,他保证不会置身事外,但只怕强行压制,所埋藏的
祸根後患无穷。」
烟雅尘道:「据黔侯爵府传来的消息,武林盟正策动大批人马预备往水阁挺进,我们该想
个万全之策,最好别再以武力解决以免竖敌太多,如大叔困在水阁里一待就是百年过去,
爱自由,不喜被拘束的他,终究会离我们而去,不能再奢望他的保护。」
烟鎏雨道:「那是当然,不过眼前难关必须先度过,武功不是我们强项,得用智取,绝不
能让那些俗人打扰到阁主清修,大家好好想想有什麽良策在这里提出。」
正当众人沈思之际,阁主透过铜管发声道:「你们无须忧心老身自有打算,水阁亏欠如先
生太多了,不能再拖累他老人家,尤其是红炎、水蓝,你们两个不准仗着如先生疼爱,私
下去拜托他做出什麽承诺。」
被阁主看穿心思,红炎、水蓝心虚地同时低下头去。
阁主再道:「鎏雨,如果公子身体许可,将他带到我这来,我有话想对他说。」
烟鎏雨望着烟沐心,烟沐心点了点头,她便说道:「阁主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他。」
说罢便使唤烟水蓝关上铜盖,逐一向自家姊妹下达指令:「雅尘,你待会就到渡口去,如
果我记得没错,一旦你全力张开坤地网,方圆三十里内的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你的耳目不是
吗?倘若有大规模人员朝水阁前来立刻让我知情。」
烟雅尘自信满满道:「只要我有心,五十里内,哪怕一只兔子在草丛里绷跳,我就能把它
揪出来。」
烟鎏雨回头道:「陆路就由雅尘监视,水路有劳你了水蓝。」
五姐妹依照五行各有所长,临水之处,尽在烟水蓝掌握之中
「那我呢?」见众人皆有任务在身,烟红炎不甘寂寞地问道:
烟鎏雨道:「你别惹事就谢天谢地了,若不是你硬缠着如大叔带你出去看武林大会,事情
会演变到这局面?」
烟红炎不服气地说:「水蓝也有去啊,为什麽你们不说她?」
烟鎏雨不悦喝斥道:「是我吩咐她如影随形跟着你,谁知道还是阻止不了你闯祸。」
烟鎏雨不愿再多费唇舌教训烟红炎,起身与烟沐心一块前往恭请陌造恩。
烟红炎一肚子苦水无从发泄,正要抱怨,烟雅尘、烟水蓝各自动身执行任务,虽然牢骚满
腹,但长姐如母,母命不可违,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委屈守在斋里靠望远镜排遣无聊。
等烟沐心一打开门锁,烟鎏雨快步走向床边对陌造恩道:「烟鎏雨拜见公子,阁主有请公
子,不知可否赏脸与我们一同前往。」
陌造恩指着自己麻痹双腿道:「我也想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等烟鎏雨示下,烟沐心迅速施针还陌造恩行动自由,让他和水吞下一颗对气力恢复有大
效的振魂回真丹,为其推宫活血後,两人带领他穿过两个楼阁来到一处僻静小屋前,屋前
莲花洁如白雪般,花香扑鼻叫人神清气爽,问题是早已过了莲开时节,何来盛开之理,陌
造恩好奇不禁问道:「这是什麽花?」
烟鎏雨说道:「这花叫做天霜一色香,天下第一奇毒观音慈悲泪,只有它百年一颗的夜焰
红莲心能解,阁里收藏着两枚,一枚前些天给公子服下,盼望能消弥百毒於无形的圣药能
解除您身上的毒患,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误损了您的容貌,如今观音慈悲泪只能算是天下
第二了,传说中与老主人及如大叔齐名的血邪月狩神不爱要是知道了,说不准会把你捉了
去开肠剖肚一探究竟。」
「我的脸怎麽了?」
陌造恩好奇地探到莲花池面察看,俊俏的脸蛋不复存在,恢复自己原本的面貌,但年轻足
足十多岁。
「没事,挺好的。」
对过去的脸皮毫无留恋,庆幸自己能重返年少。
「公子胸襟广阔,宅心仁厚令人感佩,您为搭救舍妹付出的牺牲,鎏雨永生难忘,哪怕是
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出回复公子面貌的方法。」
烟鎏雨不知始末,以为陌造恩不过在人前装作无伤,愧疚地说道:
烟鎏雨虽无恶意,以医术为傲的烟沐心不免感到受伤,脸面无光羞愧地掉头就走,陌造恩
不明所以想问,看烟鎏雨视若无睹,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行,自己也不好多嘴,只好随後跟
上烟鎏雨,她停在门前十尺处道:「公子,我送到这里为止,有劳您独自进屋。」
倨傲的烟鎏雨跪倒在地说道:「阁主,陌公子到。」
竹门应声而启,里头老迈声音说道:「老身诸病缠身不良於行,不能到门口亲迎,还望公
子海涵。」
陌造恩道:「千万别这麽说,没几步路,我自己过去就是。」
陌造恩应邀步行入内,不似先前自己暂居的屋内锦被箩帐,竹屋简陋宛如尼姑清修的庙庵
,一名形销骨瘦一如枯藤的老妇人盘坐在团圃之上,行将就木的衰败模样,在看见陌造恩
时,眼神露出难得一见的生气,沙哑地说道:
「劳烦您千里迢迢送主子的信过来,主子人还好吗?起居饮食有没有人在身边为他打点一
切?你们是怎麽认识?神魔之间在哪啊?」
老妇人急切询问缺的近况,陌造恩毫不隐瞒将来龙去脉娓娓道出,自己为了妻子才上了银
岩峰,如何巧遇缺?以及昏迷之前的种种,一五一十告知老妇人,说到妻子亡故时,不知
不觉流下男儿泪,情深意重令人动容。
老妇人忘神倾听,独自遥思大半响才又开口说道:「原来你有这段过去,难怪会受到主人
青睐,你与他一样都是情根深重的痴情人。」
陌造恩疑惑问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老妇人说道:「主人的家务事,本来下人不好说长论短,现在却也没什麽好顾忌了,公子
若是不嫌弃且听老身跟你说个故事。」
陌造恩欣然接受,老妇人朝外头说道:「鎏雨还在外头吗?进来替我泡些雨前甘露茶款待
贵客。」
烟鎏雨朗声回道:「我这就去准备。」 不消一刻钟,烟鎏雨备好整套茶具入内,很快地
茶香满室,老妇人没示意,烟鎏雨便站在墙角静候,只在陌造恩杯子见底时,才挪移身子
过来斟茶。
老妇人望天长叹说道:「一切恩怨情仇的开端,正是由你带过来那把多情剑而起,那时主
人的名字并不是你口中的缺,而是肇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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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不约而同向人多的右侧看齐时,我独自一个人面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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