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仙人掌花，让我们继续来到动画制作业界介绍的第六篇科普翻译。 於是顺着主题，我们从制作进行、企划排程到外包业务，逐渐深入动画制作流程的各种阴 暗角落，在今天终於来到底层中的底层：中间画业务。 由於这项分工的概念对有些人来说可能稍微陌生，而且中、日、英文之间彼此并没有很一 致的名词翻译，因此我等等会稍微先跟大家做一下前情提要兼澄清。 不过在这之前，照惯例的鼓励知识传递，本文前30推都有30p的回馈喔。 本文比前两篇稍短，阅读时间约15~20分钟，好读版连结：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647513635.A.E3A.html 本文由我亲自翻译，并分割成大致上的两大部份，分别为： Part 1：认识中间画职位与他们的困境 > 1-1 何谓中间画地狱？ > 1-2 更多血淋淋的实际案例 > 1-3 如果只是单纯的工时与薪资问题，可能还好解决一点 Part 2：以产业与历史角度切入问题核心 > 2-1 病态职场文化与不必要的歧视 > 2-2 动画公司的长期发展，绝对需要重视中间画 > 2-3 数位化辅助会是未来吗？ 结语：无论如何都必须踏出的第一步 那麽在开始以前，先花两分钟跟大家聊聊：所以中间画是什麽？ 中间画，在日文称做中割り，是动画制作中的一种手绘画稿。中间画的任务顾名思义，就 是替上游原画补上更为流畅的中间动作，他们会依照原画师所给出的笔记与指示、用前後 两张原画为蓝图，画出几张夹在中间的过渡画格。 https://i.imgur.com/XY3fXYZ.jpg △中间画与原画之间关系示意图 在日文当中，包括从事中间画的人员、这项工序、以及这个部门通通都可以广义地称之为 动画(动画)，顺序是紧接在原画的後面、上色之前。 相较於原画师往往会直接根据分镜或者layout(构图)构思出原画，中间画的自主性较低， 讲求的是精确而有效率地依照原画指示将中间画补齐。在作业上，使用底部打光的打光台 是其特徵之一，以便能透过光照来一次看到两张或多张画稿。 https://i.imgur.com/xvEwEeA.jpg https://i.imgur.com/5MOXSt5.jpg △原画师在原画上留下来给中间画作为参考的时间轴指示。有些复杂的段落甚至需要针对 不同层的画面做出独立指示。 然而，所谓「中间画」一词其实也并非中文圈约定俗成的用法，因此附上三种语言的各自 对应关系，如下方所示： 中割り 动画 动画 原画 In-betweens Animation Animators Key Animation 中间画 中间画作业 中间画人员 原画 以下正文： 上个星期，来自不同背景与位阶的业内外动画创作者们齐聚一堂，大声疾呼市场对中间画 的重视。由於持续忽视这项动画制作中的基本职位，已经不只摧残到从业人员的生涯、更 大大危及动画产业本身的未来。 Part 1：认识中间画职位与他们的困境 1-1 何谓中间画地狱？ 明明没有什麽特殊事件发生，却仍然可以在社群网站上看见一波波抗议示威的言论。当这 种情形发生时，你就知道事态已经闷烧好一段时间了。事发原由仅仅是一位动画师以「# 中间画地狱」标签了以前的惨痛回忆，分散在业界各种高低职位的人们便陆续有感而发、 分享各自的经验与故事。无论是有幸早早逃离地狱而爬到高处的老将、刚踏入业界就因无 法承受而离开的过来人、以及夹在他们之间的其他所有人们，都透过分享彼此的故事来凸 显一项事实：做为一位中间画人员非常痛苦，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 假使你对动画业界略知一二，这几句话多半已经耳熟到令人心寒。中间画人员通常都是以 每张200至400日圆这种万年不变的死鱼价计费；就算有号称所谓固定给付的薪资时，也往 往若非低廉到像在羞辱人、就是其中有诈──有时两者皆是。而这些在业界老早就司空见 惯。同样广为人知的还有这种收入迫使他们只能以直逼全职人员的总工时奋斗，但全职人 员的福利等却一概拿不到。本站曾整理过统计数据，显示出相关情形在年轻画师身上比例 特别高，因此上述种种现象应该都称不上太过於令人讶异。 1-2 更多血淋淋的实际案例 然而，这些亲身经历令人格外印象深刻，不是我们以往看多了的冰冷数据与惯例，而是活 生生人们的实际生活。好几年、数十年来不断听说中间画人员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基本 开销是一回事，但从熬出头、有影响力的知名从业人员口中听说他们的第一份月薪只有 7500到15000日圆，则是完全另外一回事。同时就跟许多人描述的一样，就算撑过炼狱般 的新手期之後，其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哪怕牺牲睡眠，也会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你连五 万日圆都赚不到。平均下来时薪100日圆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其中一则推特上的推文如 此表示，直接点出问题并不局限在新人身上而已。 如果再将最低基本工资以及交件导向的给薪模式纳入考量，代表中间画人员往往需要牺牲 自己的健康才能达标。许多人都表示自己曾经被迫减少饮食开销：「我穷到没办法维持伙 食，跑去参考减肥疗法来撑过捱饿。有次我整个礼拜只喝咖啡牛奶，结果後来发高烧。」 还有「在我当中间画人员时，我大概有两年时间都用面粉加水在平底锅煎来吃，第二主食 是豆芽菜。每隔几天我就会犒赏一下自己，煎颗蛋加大版烧酱汁。」这类说法只不过是频 繁到令人警觉的案例中的冰山一角。就如当中有则如此总结：「我开始用『自己得画几张 图才吃得起？』来衡量我想吃的东西。」 然而睡眠问题可能还更加令人惊骇。例如「试想一下连续36个小时黏在椅子上」的言论比 比皆是。通宵并不是什麽企划尾声赶进度时才发生的少见情形，而是再普通也不过的日常 。为了达成温饱餬口的卑微目标，居然要先把自己的小命给放在高风险的处境之中。人们 在推文中的口吻既讽刺、又掺杂着自作自受的酸楚，例如：「连续通宵第七天後，小精灵 帮我完成了进度；我在第八天开始出现幻听、第九天则看到幻觉，接着前辈终於叫我回家 。」 https://i.imgur.com/3hXAWEr.jpg △这是一张各个动画制作职位的平均年薪、月薪以及年龄的统计表(详细职位名称翻译请 见文末附注) 1-3 如果只是单纯的工时与薪资问题，可能还好解决一点 分享自身恐怖经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些人公开谈论，另外有些人则在私人帐号中 才愿意侃侃而谈，那部份我宁愿维护他们的匿名性。虽然对於这份工作如何冲击生活中， 几则特别钜细靡遗的推文最为热门──「就算在冬天也必须睡在公司阁楼」这种说词会被 笑说细节多到像是瞎掰的──这不过是描绘了中间画人员所面临问题的其中一则轶闻罢了 。由於动画界的相关标准原本就已经非常低、而中间画又是整个产业的最底层职位，认为 这份工作会很糟糕似乎是令人绝望但又有点合里的预期心理……但其实还不只这样：它甚 至还未必被视为一项真正的职业。而既然从业人士鲜少被当成人类对待，更遑论被视为专 业人员了。 我们曾访问过许多制作进行(注：可参考本系列第一篇译文)，并试图替这个动画业的底层 职业带来一丝丝能见度。尽管晋升监督第二常见的途径就是从制作进行做起，他们仍然很 明显地被同行瞧不起，被认为不属於真正的创作者们。时不时，我们仍然可以看见这种歧 视以最恶劣的方式由上而下施压。例如控告Studio 4 ºC在<海兽之子>制作期间近乎奴役 旗下员工的那位制作进行。该公司成功让底下员工反目成仇，让资深绘师们与超时管理人 员互相针对─—而昨天最新的消息是，被告华丽地败诉了。纵使判决本身附带有许多留置 (caveat)而让人很难发自内心感到雀跃，但偶而能见到资方的奥步能踢到铁板仍算是小快 人心。 Part 2：以产业与历史角度切入问题核心 2-1 病态职场文化与不必要的歧视 从事中间画作业本身就已经够劳心劳力，却仍然会受到类似上述的恶意离间。在职场文化 的潜移默化之下，如今他们已经不被大多数人当成绘师正眼看待──就连有些自己亲身经 历并脱离苦海的过来人都如此认为。显然地，并非所有人都接受这项现况。在这波揭露大 量黑历史的关键字标签风潮中，也有许多人表示受到职场前辈的刻意孤立。而最可怕的部 份，是这份恶质文化随着时间经过居然能逐渐根深蒂固。同时由於当今有大量中间画作业 都以海外外包形式进行，可想而知种种羞辱行为是如何叠加到堪称恶心的程度。 其实，我们已经讨论过其他带有歧视性的政策了。中间画人员若没办法在一定时间内晋升 为原画师，就会被公司酌收绘图桌使用费的故事听起来很扯……直到你理解他们压根就不 把中间画人员当成动画人员看待。无视於这份职位不只对动画制作至关重要、还讲求专门 的职业技能，它就是不被当成一门真正的职业。 许多关键字标签推文中都提到类似的风气──「中间画人员的工作就是帮正职人员准备以 及善後，所以我就从中午一路工作到隔天清早，紧接着还要继续隔天的差事。」──同时 他们在公司内的地位甚至有可能比其他职位的新进员工还低。另一则较详细的说法指出： 「我跟其他几位中间画人员一起去见公司总裁，希望他们能对一位明目张胆进行性骚扰与 职权霸凌的资深员工采取行动，却彻底被无视(直到後来那位资深员工似乎因为数度踰矩 而引来警方注意，才在几年後离开公司)。」其他消息来源更私下表示，这类事件往往都 要等到其他部门的年轻职员们忍不住站出来声援才能获得重视。我们在说的并不是业界那 些低到骇人的标准、也不是一般所谓的资历霸凌案件，而是那些全部再加上一股针对中间 画人员日渐恶化的刻意歧视。 2-2 动画公司的长期发展，绝对需要重视中间画 假如你认为这些风气对动画品质并不会有负面影响，请再三思。答案很明显，因为不只综 观当今多数电视动画提到中间画部门时往往都态度闪躲；同时，那些极端少数的例外动画 公司，都成为数十年来动画界最中流砥柱的顶尖企业。我们被误导去以为吉卜力以及京都 动画等等是因为某些神奇魔法才成就伟业、他们单纯就是拥有比较出色的原画师。但事实 上，是因为他们愿意正视这份职位、让中间画作业成为一份真正的生涯，才能持续推出精 湛的成品。这里所指的并不只是常见的动画检查，而是高比例参与的中间画人员都愿意选 择留在同一个职位上贡献，因为这是份能自给自足的职业。 尽管并非所有人都喜爱中间画这个职位，但确实有些人在可以选择时，仍然觉得从事中间 画作业对他们来说比较舒适。无论是从个性上、或者是技术上的角度出发。就算再多顶尖 原画师们都曾大力赞赏过优异中间画能带来的可靠影响，无论是线条的精准抑或是高超效 率，「中间画作业根本没有艺术成份可言」仍然宛若一句祷词，在人们口中重复太多次後 便悄悄被当作客观事实一样看待。以往人们总把「原画师本来就比较高阶，因为他们能只 身决定一个镜头的风格感受」当成支持类似论点的藉口，但由於当今动画制作分工的零碎 程度不断提升，连原画师也越来越难透过双手实现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论点自然也跟着逐 渐站不住脚。 然而，将中间画作为一个训练阶段其实未必错误。让年轻绘师临摹前辈的笔迹能有效学习 到他们的作画技巧。同时由於这份职位有大部份都是在跟随指示，因此也很适合用来习惯 动画制作中各种充满矛盾的流程。然而在这麽恶劣的环境下还强硬将中间画视为必经之路 ──这条道路已经被无数web系动画师们证明并非绝对──动画界不只是在摧毁它的现在 ，更在摧毁自己的未来。由於仍然被视为是某种阶段性的非正式职位，就算待遇再差也不 会有人替他们发声。但又由於多数新人动画师都必须要经历中间画时期，业界的离职率因 此惨不忍睹。假使放任情况持续，动画界的人才恐怕将逐渐枯竭。 https://youtu.be/E0KF4M0MPEs △假如你体会不出这其中蕴含的技术，那你可能该考虑重新审视你对动画与动画技巧的理 解了 2-3 数位化辅助会是未来吗？ 这份前景确实已经将产业界吓出一两滴冷汗，并试着替问题找出解决办法。然而就跟所有 事情一样，但书永远都存在。自动化作业并非明日之梦，其实在当下就已经实行中了。例 如David Production一类的公司使用CACANi软体来减轻动画生产线的压力。 然而同时间 ，还是需要许多人力微调才能得到理想成果──如果我们继续将中间画作业视为炼狱般的 过渡阶段，就不会有人有机会获得上手的机会。最终，将没有足够人手来满足需求。 纵使在某个不太可能成真的未来，就算自动化作业真的完全取代中间画人员，动画界仍然 会因此失去它极度不适任、但却是唯一能训练新手绘师的途径。试想一下，马上把刚入行 的菜鸟都丢进原画这种随便犯点小错都能酿成大祸的职位中，有多不切实际。有新科技让 从业人员的生活品质获得提升总是令人兴奋，但请别忘了诸多前车之监。拿数位化制作当 例子，它确实让大家都能接触到更广泛的作业工具、同时也带来诸多便民改善。然而，这 些改善最後却带来什麽？答案是永无止尽的过度制作，以为摆脱传统制作程序瓶颈之後就 能将整个产业界再操出新高度。科技革新是好事，但若整体文化没有跟着演进，技术运用 永远都无法真正帮助到动画创作者们──事实上，多数状况中技术进步最终都只是反咬他 们一口。 结语：无论如何都必须踏出的第一步 那麽，文化该如何演进呢？或许可以先从认同中间画作业的正当性开始吧，起码让他们能 与原画师们平起平坐。假使有人提出反驳、认为中间画人员承担的责任明明就比较少，请 提醒他们：在最终成品中看见的究竟是谁辛苦画出的画面比较多。当前的约聘模式大多以 产出表现为导向、自由业短期合约为大宗，上述的论点更是再次显示这种模式不应该再持 续下去：因为分工总是带来由上而下的剥削，因此唯有平等给予所有画师更合理的合约才 能使工作环境进步。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原画师身上，把介於layout到第二原画之间的工 序进行分工只是让光谱两端的工作人员都赚得更少而已。彷佛是逃脱不了的宿命似的，十 足讽刺！ 只要这项问题持续多被隐没一天，就会有更多像中间画地狱这种标签被提出。更多人受苦 、更多动画界的未来人才被劝退，当下制作的成品品质也首当其冲。於是除了少数从现况 吸取利润的既得利益者之外，所有人都成为输家。 「知道那麽多，我显然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当个被动的消费者呢。」 我想，这是许多人心中常出现的想法。毕竟我们既非业界人士、也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或政治参与者，根本连住在日本都没有。 那麽我们就什麽忙都帮不上吗？其实不会。 许多产业人员皆表示过：单纯地提升动画观众的常识程度，是会帮助到产业改善的 因为就算我们没有直接动作的能力，但让整个族群的知识水准提升，对投资方来说是一股 压力。 我个人认为很好的范例就像是巴哈姆特动画疯 两三年前，还有很多人认为是巴哈姆特负责动画代理的合约以及争取。但随着常识慢慢传 开，其实现在大部份的人都了解他只是个上架平台了，代理商另有他人。 因此，众人对例如木棉花等公司的专注度也随之提升，而代理商一旦发现自己的投资能获 得相对应的回报，当然就会考虑听取大众意见调整策略。 因此，你可以继续当个被动的消费者，但也可以同时间继续吸收业界新知，两者并无违背 而且当业界内幕逐渐成为群众口耳闲聊中不稀奇的常识，制作委员会就会开始收敛 这是已经经过验证的事实，近年开始能看见动画公司有长期培训班、硬体升级等新闻，其 实也是在反映社会舆论。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学习。 去看、去听、去理解，光是这样就能实质帮助到燃烧生命的制作团队们 注：1-2中提到的平均薪资，表列职位由上而下分别为监督、总作画监督、制作人、人物设 计、作画监督、杂务、3DCG、演出、分镜、美术背景、色彩指定、摄影、制作进行、 原画、动画检查、Layout/第一原画、上色、第二原画、中间画 文章来源： https://reurl.cc/LprQxy 延伸阅读，其他动画制作与业界介绍： #1 一窥制作进行鲜为人知的工作型态 #1SqNkznb (C_Chat)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557232573.A.C65.html #2 迅速改变中的海外授权业务 #1X9s5CKB (C_Chat)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629970764.A.50B.html #3 动画产业年度报告 (2021年版) #1XXvo6c8 (C_Chat)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636277382.A.988.html #4 为何动画制作排程的重要性远大於制作经费 #1XnQ1Drb (C_Chat)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640341581.A.D65.html #5 认识动画外包业务的前身、今世以及未来 #1XuLFAjo (C_Chat)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642157002.A.B72.html 下回更新预计将在五月中，带来另外一篇文章的翻译。 这一次，我们会认识到京阿尼动画学校的创建历史与小故事。 -- 她或许搞砸大小差事，但有件事却唯有她能做到: 「每天都如此真诚而发自内心地欢笑」 https://i.imgur.com/ZzNmHMB.gif https://i.imgur.com/VL4mgvz.png 我愿信奉这 用全世界才智也换不来的乐天、纯真、坦然 我愿信奉阿克娅大人，我以身为阿克西斯教徒为荣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来自: 218.35.198.19 (台湾) ※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C_Chat/M.1647513635.A.E3A.html 投资方：「喔！所以现在你们做一部动画只要以前七成的时间啊？那不然这 样好了，以後一样的时间里，你们生出两部动画给我吧！」 制作方：「りしれ供さ小！？」 大大，你确定你有好好读2-2那段吗 这个真的很尴尬，这部明明很有想法，没想到也是血汗堆叠出来的= = 起码现在主流车厂都有一定程度的妥善率吧，但当今所谓「一般的」动画品 质其实都只能在及格线摇摆。 如果好好对待中间画人员，我相信市面上一半的动画都能带来可察觉的作画 品质提升吧 是的，让适合这个位子的人，也能认为「这可以让我维生」并安心地睡觉 中间画很重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其实原画也不是每个都很强XDD 再说很多原画也没时间好好画完，同样一卡他心中可能想用20张来表现，但 被赶得只能用13张，那少掉的7张对中间画来说就是7个消失掉的参考点 这样讲未免有点绝情，毕竟每个国家都有怀抱梦想的人 比较实际一点的想法是不要永远拿日本当作比较对象，因为那是不可能达到 的境界。去思考有没有适合国内文化社会结构的ACG产业也是很好的 这个系列我有空会慢慢转过去，之前有人想帮我转好像说遇到什麽困难 (应要求删除推文) 听叙述，情况比较类似烂公司里的实习生，直接把你当免洗的 这个倒是合理的反驳，需要提升是事实，但提昇到什麽程度又是另外的话题 重点在於：中间画只是受到的限制比较多，一点都不代表它的技术性较低 是的，这不是单纯扣掉原画的战力而已，一来一往下来後面只会更崩 主要是指示表的差异 如果有一天AI也能读懂原画师给的时间轴，那应该会有很大的跃进 没有制度的保障才会让人觉得无法预测未来吧，真的是很惨忍。所以我才把 京阿尼的文章排在下次，想说看一点正向的案例 哈哈你果然内行的XD 这部被冷落的程度真的令人发指 河濑中间那集文戏回大爆发让我每次看都哭QQ 这部就是久野美咲+黑泽朋世+河濑茉希飙戏，还有梶裕贵、中田让治跟钉宫 理惠再加上Bones神作画，根本豪华全餐XDD 3D也要仰赖大量人力喔，而且只要公司还有产业文化烂，什麽地方都是地狱 比烂逻辑是不归路，大家还是要向前看 白箱上半季有演到这边，做3D的动作怎麽拉都拉不顺，最後还是要跑去找做 原画的朋友请教。无论原画还是中间画，还是都有难以取代的部份 对，我也遇过两种完全极端的状况： 有时候看到异常流畅的一卡，以为是中割被交代要多插几张，没想到後来看 原画才知道根本原画师自己就已经先画好画满了； 也看过以为是原画师主力输出的卡，看原画才发现其实没很多张，其他大部 份都是中割帮忙补的，超级厉害！ 30块，我的天...... 白箱那个案例有点微妙，一方面剧中那个很猛的爆炸卡其实也是请玄马宣彦 来画的，是大师级原画师，而且他那一卡画了差不多有100张原画XDDDDD 如果要说3D动画的爆炸，(先不论剧场版)在电视动画目前最顶尖的应该还是 橘子社莫属，可以看他们做的哥吉拉爆炸场景，确实蛮惊人的 https://twitter.com/cg_orange_inc/status/1499301699147628549 是，里面武藏野的人只有演到动画检查而已，没有提到中间画人员。唯一出 现中间画的地方是第一集最开始绘麻在画七福神的中割XD 太郎後来是走制作/企画路线啦，他那麽废= = 感谢大大补充，又学到新知识了！ 这样听起来，从前的原画跟中割比较像是夥伴彼此互相帮忙的感觉，也确实 分摊了一些现在给二原做的事，真的很遗憾动画部门现在居然变成好像次等 绘师的感觉。 是很大的问题XDDD 这就是制作委员会的双面刃 他同时避免动画公司因为一部作品暴死而瞬间面临倒闭边缘，但同时，也让 作品爆红的利润无法进入动画制作团队的口袋里。做动画永远都是死薪水。 少数动画公司现在已经慢慢会自己出钱投资自己的企划，但毕竟首先要出得 起钱，这对多数动画公司来说就已经是天方夜谭了 串流平台的赞助也是交给制作委员会、不是动画公司，所以不算直接能解决 的方法。但由於授权费节节攀升，「或许」以後可以不用老是仰赖这麽多间 不同公司集资来制作动画。当制作委员会的组成变得越单纯，(理论上)就是 越健康的投资案，对动画公司也会比较有利 所以说，很多人才一直在讲，根本不应该出现这麽多部动画啊 投资方就是吃定了两件事： 1. 反正你小间动画公司就算再粪的合约都只能签下去，不然等着倒闭 2. 有些观众就没什麽在注意动画品质的，真的把动画当广告看 我也不是说要整个市场只剩下艺术类作品或者长篇钜作，但很明显很多企画 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把动画当动画做」 我几乎在每篇讨论动画业界的文章底下都会看到类似的论调，我只能说：你 没有错，但你也不算正确 这种说法就像一台冰冷的电脑，逻辑上当然正确，但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 本是同根生..... 我几乎每一两年就会重看一次白箱，每次都有新的收获 ※ 编辑: CactusFlower (211.20.200.149 台湾), 03/18/2022 09:0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