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教堂没多久，在回家的路途上碰到不少人──快堆成小山一样高的巧克力引起众人 注目，而身为当事者的约书亚难免被亏了一番，只见白皙的皮肤浮出一抹尴尬的红，倒是 艾丝蒂尔还振振有词的说约书亚是可怜的受害者。 只是，温馨的时刻只维持到游击士协会门口为止。 「艾丝蒂尔、约书亚！」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正好看见雪拉紮德从里面走出来。 「雪拉姐！」艾丝蒂尔高兴的向她打招呼──只可惜她手上现在抱满了巧克力，没办法向 她挥手。 「雪拉姐，晚安。」约书亚也露出微笑，不过表情平静许多。 「你们还带了不少战利品回来啊。」微笑，若有似无的调侃，雪拉紮德不怀好意的目光扫 向约书亚，後者机伶的刻意转了几度，装做没看见。「今天是情人节，恭喜你啊。」 「啊啊，说到这个。」没等约书亚接话，艾丝蒂尔先将巧克力移到一边，然後不知道从身 上哪里变出来一包跟送给约书亚差不多大小的精装巧克力。「雪拉姐，情人节快乐！」 「啊啦？」错愕的绿眸眨了眨，过了几秒，雪拉紮德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目光又飘向 约书亚。「义理的？」 「是啊。」艾丝蒂尔点点头。「我自己做的，嚐嚐看吧，缇欧她们都说不错喔！」 「艾丝蒂尔……」摇头，雪拉紮德注意到约书亚有些不自在的脸色，叹了口气。「你这孩 子真是……」迟钝到家。 虽然约书亚也不怎麽聪明，但艾丝蒂尔的神经也未免太粗线条了。 「嗯，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艾丝蒂尔有些不解的看着雪拉紮德，疑惑。 「……没有。」正了正脸色，雪拉紮德转向约书亚。「约书亚，你能进来一下吗？老师邮 寄了东西到游击士协会，希望你看一下……」 艾丝蒂尔的笑脸当场垮了下来，不过正忙着对话的两人没有注意，略显寂寞的眼神一闪而 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一听到是有关委托的事情，约书亚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眼底浮出一抹谨慎。 「这样吗？」点点头，约书亚思考了片刻，又看看手上的累赘，当下就做了决定。「雪拉 姐，我等下再过来，我先回家把东西放了──」 「那个，我来就好。」 艾丝蒂尔突然打断他们俩的对话，语气有些激动的她引来他们的注意，不过艾丝蒂尔飞快 的将唇线一拉，装作没事的笑了。 「老爸不是有急事吗？这点东西我还搬的动，没问题的。」 自信满满的笑容和往常无异，像是想证明自己没问题似的，艾丝蒂尔主动上前把约书亚手 上的杂物全都揽到自己怀中，还刻意调整一下姿势，避开他们关心的视线。 ──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对，就是这样，只要露出跟老爸说再见的时候的笑容就可以了 ……她试过的，很完美，不会令人起疑的。 「艾丝蒂尔……」蹙眉，约书亚又感觉到那股异样，可是又找不到艾丝蒂尔脸上有任何不 协调情绪的蛛丝马迹，所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下去。 「没问题吧？」旁边的雪拉紮德也跟着皱眉，因为这麽多……重量还可以，可是视线会被 挡住，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容易跌倒。 「放心啦，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再次转首对他们露出令人安心的活力微笑，艾丝蒂尔 还不忘以「姊姊」的身分叮咛约书亚。「要早点回来喔，今晚的晚餐没得选啦，为了老爸 将就点，蛋包饭行吧？」 「嗯。」约书亚反射性的点头，脸色却越变越难看──他不晓得自己是怎麽回事，可是他 知道，他不喜欢看到这样子的艾丝蒂尔…… 胸口闷闷的，沉甸甸的，说不上来的酸涩一涌而上，差点让他冲动的开口留下她，但艾丝 蒂尔没给他机会，抢先一步向他们道别。 「那我先回去了，掰掰，雪拉姐；约书亚，等你的消息喔！」 昂首阔步，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可及的范围，抬首，落下的夕阳余晖转成了刺眼的 红──令约书亚不由自主眯起了眼，无端端的，心湖泛起了一阵不安的涟漪。 为什麽……他觉得艾丝蒂尔好像快哭出来了？ 随即，像是被这个想法吓到──约书亚暗地摇头。 不，艾丝蒂尔很坚强的。他从没看过她落泪，就算遇到挫折，她也只是大叹无奈外加抱怨 後，立刻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勇气十足的继续前进…… 她从来不懂得什麽叫做放弃……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在踏进游击士协会的大门前，约书亚这麽想着……然而，进入协会後凯西乌斯交代的工作 很快就让他忘记这回事，他专心的听着爱娜和雪拉紮德的解说，立刻将心神摆到正事上。 …… 另一边── 如同约书亚的猜测，艾丝蒂尔的笑容只撑到城门，之後落寞的垂下了小脸，香味四溢的巧 克力躺在双手上的重量不知为何像是多了好几倍，朱红色的眼失去了耀眼的光芒，艾丝蒂 尔尝试性的将唇角扯了扯── 笑不出来…… 「算了，光是收拾这叠东西就足够花上我一个小时。」还要整理家务、做晚餐……啊，等 下也可以来练练棒术，今天早上睡晚了，刚好可以弥补。 反正约书亚他们应该还要再花一段时间，老爸都通知爱娜了，肯定工作上出了一些临时发 生的棘手状况。 「不要急……约书亚和爸爸一定平安无事。」艾丝蒂尔自言自语的说着，顺着道路右转， 走进通往家中的小径。 对，老爸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可靠，但他好歹也是游击士；再加上约书亚的帮忙，就算 遇到什麽困难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妈妈说过的，老爸很强，有他守着这个家绝对不会 有事。 一定不会有事。 停在大门前，艾丝蒂尔看着一片漆黑的木屋，泪意一下子泉涌而上。 ──可是，妈妈，没有人在的屋子……好冷…… 被抛下的寂寞与悲伤，在孤零零一人的时候冷不防窜进心底──艾丝蒂尔用力甩头，眨了 眨眼睛，将突如其来的泪意压回眼眶里。 然而，几滴晶莹的泪还是被她摇落，在乾燥的木质地板上印开了深色的圆圈。 ──不是的，她不是一个人，约书亚跟老爸只是出去办事情而已，很快就会回来……屋子 一点也不冷，是很温暖的！ 像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想错般，艾丝蒂尔深深吸了口气後，迅速地冲进家门，在屋子里像颗 陀螺般打转──点灯、开导力炉、收拾、练习棒术、清理屋子，最後进厨房做蛋包饭── 她刻意让自己忙的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为了摆脱那让人恐惧的时间，艾丝蒂尔不去看 钟，只是不断的埋首苦干。 …… 将适合的酱料淋到饭上，艾丝蒂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金黄色的蛋皮完美裹在最外 层，夹在里面的鸡肉烤的恰到好处，不会太老也用酒去了腥味──唯一欠缺的是绿色蔬菜 ，可惜最近还没学到那样…… 哀叹着，艾丝蒂尔边哼着小曲，边脱下了围裙，将三盘蛋包饭全部放入厨房内保温的锅子 里，她自己则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默默的坐在火炉前，等待。 将心思放空，红色的双眸还是没有勇气望向墙上的导力钟，艾丝蒂尔静静注视着在眼前跳 耀的火光，沉默。 ──妈妈，妈妈……火焰的颜色好漂亮喔！ ──呵呵，艾丝蒂尔喜欢吗？ ──嗯，红色给人的感觉很有精神！妈妈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艾丝蒂尔的眼睛就是这个颜色，和爸爸一样都很有精神。 忆不起是哪个冬天，妈妈就坐在这里，现在这个位子的旁边，陪她聊天──有时候，会拥 着等不到父亲的她轻哼着摇篮曲，让她在温暖的怀抱中睡去──到现在闭上眼，她还能记 得温柔的触感，令人怀念的花香……还有令人安心的歌声。 「妈妈……」情不自禁的呓语，艾丝蒂尔抬首，转向天色已经完全暗下的窗外──滴落的 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已布满了乌云，绵绵的雨丝纷纷落下…… ──妈妈，爸爸怎麽还没回来？不是说天黑之前会到家吗？ ──嗯，因为爸爸很忙，路上可能耽搁了喔。 ──那，爸爸今晚会回来吗？天暗暗的看不到路耶！ ──…… 妈妈，最後一句……是什麽呢？ 这段回忆，一直很清晰的留在脑海里，唯独妈妈所说的最後一句话她已经遗忘。印象中， 是很重要的话语…… 「……想不起来。」 思及此，艾丝蒂尔叹了口气。 只记得妈妈依稀说了些什麽，印象中只剩逆光中那抹温柔的微笑，而後闭上眼便不醒人事 ──至於那个迟到颇久的老爸，她在第二天早上遇见他在院子里砍柴。 ……总觉得一切都像梦，家里明明还摆着妈妈生前用过的东西和相片，可是妈妈已经走了 ，躺在地底下长眠……留下孤单的她和老爸…… 妈妈……换作是你，碰到这种情况，你会怎麽做呢？ 「如果是妈妈，她应该会选择在家里等待……」 因为相信着对方一定会回来，因为深信对方一定会排除万难回家。 可是，我不是妈妈……我不想，站在原地等待。 咚！ 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惊醒了艾丝蒂尔，打断了她的冥想。 只见她先甩了甩头，而後用手揉揉酸涩的眼──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雨只有越来越大的趋 势，约书亚跟老爸都没带雨衣……会不会淋的像只落汤鸡，然後回来就感冒啊？ 一人照顾两人……不划算！家事要做三人份，煮饭要煮三餐，还要上街买药，去游击士协 会帮老爸请病假……然後，最最重要的是，约书亚那些堆积如山的巧克力就都不用吃，到 最後全部进到她的肚子。 ……好可怕的分量……她才不要吃那麽多。 怎麽算都觉得自己吃亏，艾丝蒂尔从位子上站起身，舒缓了坐得都有些僵硬的身子，接着 再次望向导力炉，最後，她露出了一抹落寞的笑。 或许现在冲去城里，还会给老爸跟约书亚带来麻烦，不过，放着那两人不管，那就是给日 後的自己找事做── 她才不要。 打定主意──尽管她害怕的全身发抖，明知道晚上的视线很差，被魔兽撞见的机率很高， 她还是想尽自己所能，再往前跑一段试试看…… 她确实害怕晚上的魔兽，可是她更害怕被抛下，只剩下一个人留在原地── 穿上雨衣，带了另外两件，另外回房间拿了练习棒当防身，艾丝蒂尔先将屋里所有的窗户 关紧，原本想关掉导力灯的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关──最後锁好门，视线已经糟到只 能看见三步左右的距离，在耳边的寒风呼啸，冰冷刺骨，使她冷得发颤。 滂沱大雨的夜幕，黑影幢幢的树林……里面，还潜藏许多凶狠的魔兽，这些恶劣的条件， 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丧命太容易了。 可是正因为这样……她不能退缩。 将冰冷的空气深深吸入肺部，艾丝蒂尔咬着牙，使劲全力往前冲！ **************************************** 走进协会後，约书亚的眉头不曾松过，在甫拆开包裹之际，琥珀色的双眼曾浮出一抹柔情 ，但随即注意到附在里面的照片，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包裹中，是父亲这次预定要送给艾丝蒂尔的生日礼物──附有弹簧伸缩的钓鱼竿一支，据 说是透过朋友从钓师公团中买的──想必雪拉姐也注意到，所以才把艾丝蒂尔赶回家…… 雪拉姐没有说谎，父亲确实是有要事找他，放在包裹里的照片就是证据。 ──一叠叠照片上显示着一处被毁灭的城，然而没有任何屍体，地上四处散落着机械的零 件，还有被随手丢弃的日常用品；父亲附上的信笺也说明，城里没有任何屍体也无半点乾 涸的血迹，只剩荒凉一片的废墟，残破的墙上依稀可分辨出一枚像是徽章的图── 信上最後交代约书亚，将这些文件放到书房的柜子中，凯西乌斯说自己来整理即可，别让 艾丝蒂尔担心。 谨慎的目光细细扫过信件内容，约书亚什麽话也没说──唯有凝重的表情让爱娜和雪拉紮 德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残破的断壁上，那枚类似徽章的图并不起眼，父亲刻意将这张藏在其他照片中肯定有其他 用意。 以白色为底勾勒出波浪的形状将里面复杂的图形圈住，水滴镶在正中央，旁边有六个青绿 色的小圆形环绕着，一条弯曲的蛇从左侧串出，咬着在图形右边的尾巴；此外，这条蛇的 颈部、腹部和尾巴各圈上了金黄色的项圈。 再一次低头检视，约书亚蹙眉，仔细思考片刻後才开口。 「父亲有提过这些照片来自哪里吗？」 雪拉紮德和爱娜不约而同的摇头。 「老师什麽也没说……只是希望你看过这些资料後，将照片和文件收到老师的书房里…… 因为老师回来的时间似乎又要延期。」雪拉紮德补充说明，翠绿色的眼眸浮现一股疑惑。 「约书亚，你知道些什麽吗？」爱娜望着神色异常沉重的约书亚，跟雪拉紮德在无形中同 时交换了眼神── 这孩子似乎知道什麽，而老师有意思想从他这里获得一些情报。 「……不。」摇头，约书亚将视线从照片中挪到眼前两名女性身上。「那个……父亲为什 麽要延期回来？」 「据说是要再调查几天……找出更进一步的线索。」雪拉紮德托着腮，斜靠在柜台前，随 手翻着那叠为数不少的照片；只感觉到线索稀少且被严重模糊的她，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出 头绪。「不过刚才接到包裹後没多久，老师有通信──说是会赶在这几天内回来。」 「……我知道了。」冷静点头，琥珀色的双瞳仍在照片上游移，过一会，他像是发现什麽 似的瞪大了眼，转而将刚才整理好的一整叠照片洒到协会的柜台上。 随着他的动作，琳琅满目且景色相似的相片如掉落的花瓣散开，在爱娜和雪拉紮德的惊呼 下，约书亚从里面筛选几张照片，将那些散落在照片纸边的图像拼凑而起──皱着眉，约 书亚努力调整照片的角度，最後从四零八落的图拼出个大概形状。 窗外的夕阳西斜，紧接着乌云聚集在天空，细细的雨丝跟着落下，随着约书亚拼凑的时间 一分一秒过去，逐渐转为滂沱大雨。 良久，一枚徽章的形状隐约显现，依稀可看出是匹骏马的头部── 「黄金……军马？」雪拉紮德当场倒抽口气，傻眼。 ──帝国？ 抿着唇，爱娜强压下从心底冒起的恐惧，镇定自若的开口。 「我想得捎个讯息给凯西乌斯……」 「……没那个必要。」出乎意料的，约书亚在爱娜把话说完整之前就打断了，下意识的握 紧了照片，约书亚不由得蹙眉，熟悉的冰冷在体内流窜，让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直接追查下去，会让父亲陷入更危险的境地──而且…… 「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刻意将这些讯息透露给协会，所以用这种方式。」思考了 半晌，约书亚下了这个结论。 ──所以，换句话说，父亲可能已经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 确实，十分谨慎──先用艾丝蒂尔的钓鱼竿当作幌子，藏了照片在里面──虽然用邮寄的 方式有点冒险，但通常起疑心的人在看到钓鱼竿，推算一下凯西乌斯的女儿的喜好就能得 知大概，反而会掉以轻心忽略掉压在包裹底层的照片。 「真不愧是凯西乌斯……」爱娜首先感叹，显然也注意到这点。 「老师又卷入什麽麻烦……不会是维系两国和平的大事吧？」跟着皱眉，雪拉紮德忍不住 喃喃自语的猜测，忧心忡忡。 毕竟，几年前帝国跟利贝尔才刚停战没多久，要是现在再卷土重来，利贝尔的损失可能会 超乎想像的惨重──从建设、经济，还有人们对利贝尔王室的信赖度都会受到严重考验… … 两国倘若在近期之间再度开战，就像在慢慢癒合的伤口上，用沾满盐巴的刀子狠狠地二度 划开；这後果不是开玩笑的。 …… 闭上眼专心思考的约书亚，对四周的注意力下降──再加上滂沱的雨势，与雪拉紮德和爱 娜在一旁讨论的声音干扰听觉，使他没注意踩在泥泞地上的细碎脚步声，以及窗外多出一 抹探索的目光。 「……我想父亲只是为了不想让我们担心。」抿着唇，琥珀色的眼瞳隐约露出些许的混沌 ──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这件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像来的复杂……先等父亲下一步的指示 吧。」 因为这表示父亲也抱持着观望的态度──只是更近一步调查情报而已。 「……我明白了，就当作协会内的情报吧。」爱娜颔首，转身找出纸笔将刚才得知的资料 记下；约书亚同时也将照片依序收起── 「好了，快点回去吧，艾丝蒂尔在等你……对了，我想还是先别告诉她吧。」跟着帮约书 亚收拾照片，雪拉紮德像是想到什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没有必要让这孩子跟着恐 慌。」 「我也是这麽想。」点头，琥珀色的瞳孔浮现一丝柔和温暖。「父亲也是基於这层理由所 以才让我一人前来吧……」 艾丝蒂尔的笑容，不应当为这种小事抹去──约书亚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在忆起母亲去 世的那刻，艾丝蒂尔的表情坚强而悲伤，朱红色的眼泛起了泪光，但她总是逞强的用力眨 了几下眼睛，用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然後下一秒总试着扯开微笑，不想让任何人注意 到…… 不论自己有多麽悲伤，艾丝蒂尔永远都不忘保持笑……似乎，那是她的本能…… ──对了。 思及此，约书亚猛然一惊。 ──刚才在门口道别时，艾丝蒂尔的笑……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 彷佛呼应约书亚的想法，门口响起了某件重物落地的声响，约书亚猛然回头，刚好捕捉到 在门口玻璃前一闪而逝的倩影…… 「什麽人！？」雪拉紮德同时也注意到门口的异状，但在她还没出声吓阻之前，约书亚已 经先一步冲上前，猛地打开门。 门外，雨势依旧滂沱，两件眼熟的雨衣孤伶伶的躺在地上，而那抹稍纵即逝的影子，早已 隐入漆黑的夜里，不见踪迹。 呼吸一滞，在胸口跳动的心像是被人狠很攫住，约书亚猛然瞪大了双眼，焦急的呼喊随即 脱口而出。 「艾丝蒂尔──！！」 心痛的嘶吼在雨夜回荡，却始终，无法传递至早已消失踪影的人儿那里。 (待续) 後记： 呼呼，开始虐了开始虐了(滚) 不过後面会有大糖，敬请放心=w= 下次更新：1/2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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