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放飞思念展开翅膀 与你在同一片的天空下飞翔 虽然星空渐渐融在晨光之中 我依然能看到你那灿烂的光芒 就是如此爱你 愿两人终会相距在未知的彼方 初晨的阳光从窗户筛落进室内，沉睡的少女在柔软的床铺里呻吟着翻了身，如梦似幻的话 语在彷佛仍在耳边回响，半梦半醒之际，依靠的怀抱中曾有人对她说话，用着温柔与哀伤 的语气── 迷蒙的睁开眼睛，艾丝蒂尔的意识缓缓转醒，从床上起身，接着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嗯，睡得真好啊！」 朱红色的眼睛转了一圈，注意到室内不熟悉的行李与摆设，艾丝蒂尔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 ──不但如此，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换成睡衣便就寝，昨天她到底是累到什麽样的程度才会 一躺上床就睡…… 「对了，昨天和约书亚一起吃霜淇淋，在城堡里面留宿，还和老爸一起出席了晚宴……然 後……」 然後，她因为担心约书亚的状况，在跟雪拉姐打过招呼後，她跑去约书亚和老爸同住的房 间，接着听到悠扬的口琴声，便寻着声音到城堡的阳台上，看见那双温柔却隐含悲伤的琥 珀色眼瞳。 ──我的艾丝蒂尔……你就像太阳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炫目。 ──和你在一起虽然很幸福、很快乐，但同时，也会感到很痛苦、很无奈……就像强光可 以产生浓黑的影子一样…… ──越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可憎的本性…… ──所以，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们没有相遇过就好了。 脑袋里的某条神经忽然接上线，使艾丝蒂尔的睡意瞬间全空，朱红色的瞳孔因错愕而急速 收缩。 她的初吻！约书亚还趁机灌了她安眠药！ 「骗人吧……」 艾丝蒂尔喃喃自语，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嘴唇，怎麽想也想不透总是冷静沉着的约书 亚会对自己做出那麽冲动大胆的事情，可，唇上的温度依旧清晰，映在脑海中的触感真实 得让人觉得不太像做梦。 艾丝蒂尔的目光转了几圈，最後落在斜前方的角落。 毫无疑问的，摆在角落的行李箱是老爸的，旁边还摆了老爸专用的棒子，衣架上还挂着他 以前在家最常穿的衣物，老爸的行李箱的旁边空荡荡的……看起来应当还有一袋行李本该 待在那里。 「这里是约书亚和老爸的房间。」那套怎麽看怎麽痞的服装，肯定是老爸的。 可是她记得应该不是这样的，昨天她还很乾脆的拒绝了老爸的邀请同房──为的就是自己 很介意约书亚跟雪拉姐住在一起。 「确实，我应该是和雪拉姐同一房间的……」 可是她自己怎麽进到老爸房间，完全没有半点记忆──倒是从约书亚口中听到一个凄惨而 荒谬的故事，然後约书亚说故事中的主角正是他…… 初次见面时，他是被派来暗杀老爸的刺客，心已经坏掉的人偶，还有什麽……「漆黑之牙 」的杀手称号。 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告诉她这是约书亚的过去，她一定会很生气的反驳，甚至觉得根本是胡 诌──但约书亚用悲伤的语气诉说着，明明在笑，然而那双以往闪烁着睿智的琥珀色双眸 却空洞的让人心惊。 「唉，到底什麽时候开始是梦……」 边哀叹着，艾丝蒂尔乾脆起身，冰冰凉凉的金属触感使她忍不住低头，约书亚从不离身的 口琴从被子里滑了出来── ──这个，是我还有心的时候用的东西，虽称不上什麽谢礼，但我想总比什麽都没有的好 …… ──再见了，艾丝蒂尔…… 「啊……约书亚！！！」 那个大笨蛋，就这麽丢下她跑掉了！？ 匆匆下床，她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就奔出房间，焦急的在走廊上来回张望，深怕自己一个 没注意就漏掉了约书亚的身影。 但她隐约明白，约书亚是昨天晚上灌了她安眠药，现在都已经是隔天早上──他恐怕早就 离开了。 同时，似乎是听到开关门的声音，雪拉紮德跟着从隔壁房出来，微笑的对艾丝蒂尔打了声 招呼── 「啊，艾丝蒂尔，醒得也太晚了！」 她还正在奇怪，约书亚跟艾丝蒂尔是不是为了坦承彼此的心意而聊到通宵，原本想过去看 看，但担心自己成了打扰情人世界的大电灯泡，所以最後作罢。 「雪拉姐……」艾丝蒂尔眨了眨眼睛，慢半拍才呐呐回应。 「真是，昨天怎麽等都不回来害我担心了。但是看样子你和约书亚有很多话谈……」薄谴 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妹妹，雪拉紮德正打算上前多调侃她几句，却听到艾丝蒂尔用快哭出来 的焦急声音问道。 「雪拉姐，约书亚呢？」 「咦……？」闻言，她睁大了眼，不好的预感从雪拉紮德的心底一闪而逝。 「现在我在找约书亚！你有没有看到？」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雪拉紮德没有多问，她几乎是立即的回应。 「早上起来就没见过他，可是你昨天不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在老师的房间跟他一起睡吗 ？起来的时候没见到？」 「哎……我太累了所以睡着，那、那个说法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聊到通宵？难不成约书 亚面不改色的跟雪拉姐撒谎吗？ 艾丝蒂尔忍不住这麽想着。 「老师那里……」心底隐约有谱，雪拉紮德在回答的同时，右手习惯性的往怀里掏塔罗牌 。 「老爸！？ 对了！也没看到他……」 醒来时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她外一个人也没有。 艾丝蒂尔皱着眉，焦急的快哭出来了；听到这里，早已发现不对的雪拉紮德立刻告诉她凯 西乌斯的位置，她十分钟前才看到他上楼往女王宫的方向走去。 「老师的话，刚才他上了楼梯准备去空中花园……」 连谢谢都来不及说，艾丝蒂尔立刻转身奔向长廊的尽头，匆匆上楼後跟着不见人影；看着 这幕的雪拉紮德当场蹙起了秀眉。 「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还以为仍在暧昧阶段的两人，今天应该如鸳鸯般一同出现羡煞所有人，但艾丝蒂尔焦 急的神情和惊恐，还有老师的说法似乎与艾丝蒂尔的认知有所不同……这一连串的事情在 在显示事实并非如此。 雪拉紮德掏出刚才摸索的牌，定神一看，紧蹙的眉增添了一抹哀伤。 「逆位的恋人……」 照艾丝蒂尔这麽慌张的举动看来，约书亚应该是……失踪了──而且是在老师的掩护下从 城堡中消失。 雪拉紮德叹了口气，跟着往空中花园的方向走去，决定去探听真相。 另一边，艾丝蒂尔匆忙奔上二楼，边喘着气，朱红色的眼睛转了一圈，果然捕捉到凯西乌 斯正站在阳台边的挺立身影，她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冲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凯西乌斯也没转头，精准的猜出後方来人的身分─ ─ 「艾丝蒂尔？」 「那个，不得了！」 正想开口跟老爸求助，但凯西乌斯先行一步打断她。 「我已经知道了，约书亚不见了。」 「为、为什麽老爸会知道？」 错愕与不解同时浮现在艾丝蒂尔的脸上，凯西乌斯瞥了她一眼，沉静的道出自己所知道的 部份。 「昨天我从军事会议回来後，看到你睡在床上。还有桌上有他留下的信，大致上事情已经 明白了。」 事实上，早在约书亚告知他事情真相之前，在帝国解决危机後赶回利贝尔的途中，他就已 经有所怀疑──政变恰恰好就是在他去帝国出差的那段时间发生，他自认为自己的行踪没 有那麽好掌控，游击士协会也不会随意将他的行踪泄漏出去──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内贼 。 他并不怪那个笨儿子……对约书亚来说，离开艾丝蒂尔，就某方面而言是最苛刻的自我惩 处，信中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依旧可看出约书亚对自己泄漏情报的事情感到十分悔恨。 「那、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你为什麽还能这麽悠闲的在这里！？还不去找他……」 问题是，从何找起？ 艾丝蒂尔似乎并不了解「漆黑之牙」的真意──藉由黑暗作为掩护，锁定猎物，而後露出 锐利的獠牙，抓住猎物的空隙发动攻击！ 而最大的前提是，「牙」的本身要能够隐藏在黑暗里不被发现。 所以，当约书亚下定决心躲起来，要找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还是算了。」思及此，凯西乌斯叹了口气。 约书亚在信中已经提及自己违反「约定」所以必须离开的事……他身为父亲却还留在这里 ，那是因为他跟约书亚都有着相同的默契──不愿意让艾丝蒂尔也卷入危险之中。 因此他帮约书亚突兀的离开作了掩护，也留在这里打消艾丝蒂尔寻找约书亚的念头。 「啊？」 听到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艾丝蒂尔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瞪着凯西乌斯──约书亚是 重要的家人，可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爸在听到约书亚离开後，竟然就用一句「还是算了」来 解决了事？ 「那家伙真的想躲的话，就算是我要找他也太勉强了。五年前被那家伙袭击的时候，对付 他也费了很大力气。」 凯西乌斯再次解释，语气中的无奈让艾丝蒂尔瞬间冷静下来。 她现在知道问题点在哪里了。 因为，她从来没开口问──自以为是的体贴，等到约书亚走了才发现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但是老爸知道，而且看来十分清楚。 过去不问，是希望让约书亚能明白自己从来没把他当成外人，不追根究底的询问是不想让 约书亚感到难过──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再说约书亚昨晚已经对她坦白，所以没什 麽好顾忌的了。 深深吸了口气，艾丝蒂尔定定地看着冷静到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的凯西乌斯。 「……我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问过他的事，约书亚，到底是什麽人？」 沉吟了几秒，凯西乌斯淡淡说出自己知道的那一部份。 「……自称『噬身之蛇』，是以被称为『盟主』的首领为首，由在各地阴暗处进行破坏的 执行者们结成的庞大组织，约书亚好像就是里面的成员。」 所以，约书亚是接了命令来暗杀老爸，而且这组织的名字怎麽听就是觉得诡异。 「『噬身之蛇』……」艾丝蒂尔皱眉，光是念这个名字她就觉得不太舒服。 见她似乎进入状况了，凯西乌斯才继续说下去。 「老实说，游击士协会也没法了解这个组织的真实情况。从为了避免对世界造成巨大影响 考虑，只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它的确为了某个目的在活动着，就像这 次的王宫事件。」 艾丝蒂尔立即惊呼一声，很快就记起那位银发男子。因为对方实在太过强悍，在他没尽全 力的情况下，还让她跟克萝赛和雪拉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获胜。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在经过那麽激烈的战斗後，他还面不改色的的从城堡上跳下去── 底下的护城河对他而言，彷佛不存在一般。 按照雪拉姐的说法，他应该已经脱身，而不是淹死在水中──因为水面上没有重物投下而 造成的涟漪痕迹。 「那，那个洛伦斯少尉！？」 凯西乌斯点点头。 「啊、不会错的。不过，与此有关的人应该不止那个少尉，从某种意义上说约书亚也是帮 凶。」 对方只是来混淆视听，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摆在他身上，反而忽略身边另一个有可能传递 消息的约书亚。 但是，背叛艾丝蒂尔……对他而言，得知这个恐怖的真相反而更痛苦吧。 凯西乌斯暗自沉吟着，但听到这消息的艾丝蒂尔，脸色却显得错愕与不解。 「那，那麽……等等，那是什麽意思！？」 约书亚……是帮凶！？ 别开玩笑了，约书亚怎麽可能…… 总是笑得那麽温柔的约书亚，往往因为担心她而唠叨不停，一边露出无奈的表情帮忙闯祸 的她收拾善後；即便是在地下遗迹内的苦战中，彼此的体力都已到极限，深怕她出事的约 书亚还是不顾一切的护在她前面阻挡危机。 约书亚怎麽可能会是帮凶！？ 艾丝蒂尔处在惊愕与混乱之中，约书亚的话语在脑海深处响起。 ──实际上，这五年以来……我一直在背叛你们。 无奈的笑，却掺杂了绝望与悲伤──那是什麽样的痛，让他在那种情况下哭不出来，只能 用微笑来掩饰…… 看着艾丝蒂尔惊魂不定的模样，凯西乌斯缓缓叹了口气。 「放在那里的信上写了……约书亚在这五年间，把游击士协会的各种消息都透露给那个结 社，大概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接受暗示进行了报告。」 那个笨儿子──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该责备的人应该是自己，他应该早点发现的，然後再用最快的方式安静迅速的处理好── 他太自负了，万万没有考虑到被下暗示或其他的可能性，结果让事态变得如此严重。 真是讽刺啊…… 很多人依靠着他处理各式各样的危机──百日战争时，他可以收复利贝尔岌岌可危的领土 权，却保护不了待在镇上的爱妻；这次帝国的游击士协会遭受猎兵团攻击，他虽然处理的 十分完善，依旧无法保护约书亚不受伤害。 还一并让艾丝蒂尔跟着痛苦。 人家敬称他为「剑圣」，但身为父亲，在这种时刻，坦白说，他只觉得失格。 但是，即便如此，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为此拿女儿的性命冒险，而且那个孩子还 是蕾娜牺牲性命换来的，是这辈子除了回忆外，他和蕾娜最後的牵绊。 「怎麽会……」艾丝蒂尔依然处於深深的震惊中，无法立刻回神。 见状，凯西乌斯暗自咬牙，狠下心道： 「老实说，无法理解那些家伙的真实面目，你就别再深究了。」 那个组织的势力太过庞大，参与「福音计画」的人员每个都是危险人物──如果连约书亚 那样小的孩子都能成为一员，相较之下，游击士协会的人手明显不足。 再加上一个极为致命的原因──他们在明，敌方在暗。而在自己无法从军中抽身亲自保护 女儿的现在，他不赞成让艾丝蒂尔一人去冒险。 闻言，艾丝蒂尔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虽然意义不是很清楚，但……你对约书亚的事置之不理？」 这几句话几乎是咬着牙问出口的──艾丝蒂尔只觉得一股怒气在体内乱窜，而且颇有要爆 发的趋势。 「……」 凯西乌斯无语，生平头一次，他避开了女儿探究的目光。 「喂，老爸！快回答呀！」 明显的，艾丝蒂尔提高了音量，简直不敢相信凯西乌斯竟会如此的无情。 沉吟一会，凯西乌斯决定道出五年前艾丝蒂尔一直不清楚的事实内幕。 「五年前，在约书亚答应作我的养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向我发过 誓。」 那是为了保护女儿的私心所做的决定，但五年後，却因为这个誓言而深深伤害了一对儿女 。 他没有考虑，或者说选择忽略──这样的决定，对彼此已有好感的两个孩子，无疑是最沉 痛的打击。 「发誓？」艾丝蒂尔失声问道，她几乎没有勇气再继续问下去了。 实在不敢想像，约书亚在这五年内，到底背负了多麽沉重的压力，却仍咬牙张开防护网， 让她快乐的成长── ──「你才不是我姊姊……我没有你这样的姊姊！」 五年前，在他伤势好一些时，她曾在另外两个好友的面前如此自称，却招来约书亚强烈的 抗议与鄙视。 当时她只觉得生气，可是现在想来，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竟然端着姊姊的架子教训他，她根本不是称职的家人，不但没有分担约书亚的痛苦，还 让他因此悲伤。 骗人，他还说过什麽──我们的起点是一样的。 约书亚那个大骗子！ 艾丝蒂尔痛苦的闭上眼，握紧双拳，却止不住全身的颤抖，但凯西乌斯宛如视而不见般地 继续说着约定的内容。 「当自己给我们带来麻烦的时候，或当自己和结社这样的过去再次发生联系的时候……他 就从我们眼前消失。」 凯西乌斯淡淡说出当时的约定，当年，即便他清楚这样的负担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太过沉 重──但他为了保护女儿，所以同意了。 一直以来，他为此感到抱歉，并且怀着深沉的罪恶感，所以尽可能的让约书亚与艾丝蒂尔 多相处，希望女儿的开朗能减轻儿子的压力。 他曾经告诉约书亚别想太多──但这份压力却是自己加诸在儿子身上，这份责任，他别无 旁贷。 「……」 艾丝蒂尔倏地睁开眼，像是领悟了什麽般，瞪着眼前一脸歉意的凯西乌斯，咬着牙，无语 。 「你的心情我了解。一直作为家庭成员那样生活的他是无法这麽简单的割舍，嫁给他只有 一步之遥……所以你和他的心情我都能了解。」 所以这一连串的行动都是两人先说好的，因为有这个约定，约书亚的行事才会更分外小心 ，而等到东窗事发时，他才会走的那麽快，那麽顺利──因为有老爸在後面帮他掩护！ 这一切，两人早就说好了！只有她什麽都不知道。 太过分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的。」 一阵冰冷的寒意窜上心头，艾丝蒂尔缓缓的开口，语气沉静的连自己都十分惊讶。 「什麽？」凯西乌斯微愣，一下没弄清楚艾丝蒂尔的意思。 「约书亚……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老爸，你知道的……」 艾丝蒂尔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的控诉。 还有约书亚也是，明明承诺过的，不会丢下她──她明明告诉过他，她不希望什麽事情都 最後一个才知道，等到想挽回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 他明明知道的！她最讨厌那样── 「……抱歉……」 凯西乌斯叹了口气，语气中也有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但听在艾丝蒂尔的耳中，更让她无法谅解。 抱歉有用吗？ 道了歉……然後呢？还是要她别去找约书亚！？ 这是什麽意思……什麽样的混帐决定？ 要她忘记跟约书亚相处的这五年时光，让约书亚一个人为此悲伤後悔，自己继续做着正游 击士的工作而放任他一个人去面对一整个组织，近乎是必死无疑的危险战斗── 他怎麽能说出这种话！？ 「老爸是大笨蛋！」 再也忍无可忍，艾丝蒂尔气得转身就跑，匆匆下了楼梯就不见踪影，途中与雪拉紮德擦身 而过，但她却管不了那麽多──把约书亚找回来好好骂一顿是她目前唯一能思考的事情。 雪拉紮德也不以为意，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双碧绿的眼眸略显无奈。 「老师……」 无力的苦笑，凯西乌斯叹了口气。 「雪拉紮德，让你看到这种难堪的场面了。」 在她面前教训艾丝蒂尔是家常便饭，但是这种近乎闹到家庭革命的场面──坦白说，他连 尴尬的心情都没有，只感到深深的无奈。 「不……」雪拉紮德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彼此沉默了一会，凯西乌斯才带着略微苦涩的口气开口。 「不责备我吗？」 她能责备什麽？ 两个孩子这五年的成长历程，她也有参与，而凯西乌斯的丧妻之痛她也能明白，所以他对 艾丝蒂尔的安危十分注意，而约书亚则是过度保护──两人各自做的决定让事情演变至此 ，坦白说，她没资格批评什麽。 而且在过去，她其实比他更任性。 「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事，自己给老师造成麻烦……不管是老师还是约书亚的心情，我都 能理解。」 意外的没受到责备，凯西乌斯挑高一双剑眉。 「是吗？是这样啊。」 雪拉紮德却在这时深深叹了口气。 「但是请听我作为女性立场的一句话……」 这句话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因为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敬重的老师，所以她刚才没出声 打扰，但其实当艾丝蒂尔气到冒火质问凯西乌斯时，她不否认自己也想冲出来跟着一起开 骂。 男人！自以为是的把保护的责任往身上揽，没跟身边的人商量就迳自做出决定──真以为 女人什麽都不懂吗？ 这两个笨蛋，蠢到家了！ 「嗯？」 雪拉紮德深深吸了口气，碧绿色的眼瞳定定直视着凯西乌斯，谴责的意味十分明显。 「老师和约书亚都相当的差劲！」 今天害什麽都不知情的艾丝蒂尔哭成这样，这两个男人都有责任！ (待续) 後记： 终於进入终章(也就是SC的序章了XD) 啊啊，快贴完了.... FF和CWT也快到了..... 大家新年快乐！(洒花) 下次更新：2/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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