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criabin (西概家教(transfer/KS))
看板Feminism
标题Re: <研讨会快报>白先勇:我是永远的台北人
时间Wed Mar 5 01:42:14 2003
以下两篇转载自KKCITY MOTSS版
是Ctotm对我的回应
作者: Ctotm () 看板: Motss
标题: Re: <研讨会快报>白先勇:我是永远的台北人
时间: Tue Mar 4 12:24:27 2003
※ 引述?a href="/cgi-bin/compose?curmbox=F000000001&a=a36b2e865e0bcdfa976d567921bb6af3&mailto=1&[email protected]&msg=MSG1046799535.22&start=959933&len=4289&src=&type=x" target="_top">[email protected] (西概家教(transfer/KS))》之铭言:
> > 在研讨会中,中研院文哲所助研究员李奭学表示,「孽子」里的同志虽是「同性分裂,
> ^^^^^^^
> 非常混的学者
> 我看到他说的"同性分裂,阴阳相吸"论 差点在会议上笑了出来
> 或许是对於性别论述没有作功课
> 拿了一堆中国古典小说和孽子作类比
> 连宣读论文也是照本宣科
> 难怪 会议尾声几乎被一个发问的听众问的哑口无言
我想我不会说李奭学是个非常混的学者。
不过三月一日下午那场研讨会,他的确让我有些错愕。
比较文学该怎麽比,懂的人是不是可以说说?我只是觉得拿张文成(658~730)
的《游仙窟》跟白先勇(1937~ )的《孽子》放在一起,先是一看题目就有些无厘
头,再一细想两者,实在有点风马牛不相及,更想想何以李先生要把这两个牵在一
起,大概就是「游仙窟」跟「游妖窟」的相似。这实在是有点随意了一些。李先生
更说「游妖窟」的构想一定是从「游仙窟」来的,这就有点虚张声势,为自己心虚
的地方壮胆。我彷佛可以想像白先勇坐在台下满脸直线的表情。(白先生可能不知
道满脸直线是什麽意思。)我再听到李先生拿小说中位於南京的「大悲巷」大做文
章,意思是「大悲」可以代表这部小说最重要的精神,可以用莲花池里的莲花当作
象徵。当下心里觉得,这篇文章算是毁了。「大悲巷」不是在《孽子》中才出现,
在《台北人》也出现过,而且当初白先勇他们家在南京的住所之一,就在南京大悲
巷,这是一条至今还存在的街道,而不是为了表达小说里的某种精神所特别虚构出
来的名字。白先勇在其他小说里提到以前的南京时,常会顺口提到「大悲巷」,那
不见得蕴含着什麽对小说特别重要的精神。我想在《孽子》之中也是。小说当然不
是历史,但是小说也不完全不是历史。
後来听到他们讲,原来陈义芝请他们每个人只写两千字。这倒让我有些同情台
上的诸位学术界大侠了。说真的,两千字你能谈清楚什麽?一个论点要能讲清楚,
普通也要五千字吧?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真正的研讨会,某位仁兄说得好,聊聊天罢
了。不过话说回来,打不赢怪兵器不好,讲不好怪篇幅不够,好像也不是一位大侠
应有的风范吧。尤其如果题目就有些怪怪的话,那就不完全是篇幅字数的问题了。
至於说到「中国古典小说」、「性别论述」之类的。我想到胡适的一段话:
从前禅宗和尚曾说:「菩提达摩东来﹐只要寻一个不受人惑的人。」我这
里千言万语﹐也只是要教人一个不受人惑的方法。被孔丘、朱熹牵着鼻子走,
固然不算高明;被马克思、列宁、斯大林牵着鼻子走,也算不上好汉。我自己
决不想牵着谁的鼻子走。我只希望尽我的微薄的能力,教我的少年朋友们学一
点防身的本领﹐努力做一个不受人惑的人。
被「中国古典小说」牵着鼻子走,固然不算高明;被「性别论述」牵着鼻子走,也
算不上好汉。更何况「中国古典小说」跟「性别论述」之间的隔阂,「有这麽严重
吗?」
「作者未必有,读者何必无?」诠释是这样,每个人受自己的经验与所学的限
制,能领略的跟作者的以及别人的不会完全一样。这正是文学与阅读之所以有趣的
地方。非要泾渭分明把问题搞大,成为「中文学界」与「英美文学界」的隔阂,入
主出奴,这倒是不必要。天地不小,是有时候人读书,把自己读小了。「读书破万
卷」,结果「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日积月累,也就成为一个「蛋头学者」
。
章学诚说:「学者不可无宗主,而必不可有门户。」我想大家还年轻,不用抢
着当蛋头吧。
倒是说到李奭学,他後来被问到什麽问题啊?哑口无言。我後来提早走了,没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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