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其实这篇是我2009/2010年那附近,小大一时期尝试写了一些短文小说作为练习. 当时只写了一个情境就放弃没有再继续. 後来,2018/2019年我又补了一些情境进去. 然後今天翻开再看,看了自己跟自己数年前的文章里交流,蛮有意思的. 就当作个纪念,因为这是篇未完的短文. ----开始啦---- 回首 　　他们都试着平衡彼此之间，难以界定的关系，并且有默契地不去碰触这类话题。 　　他是位人夫，也是她认识近十年的老同学，叫老陈。 　　她尚是单身，某上市公司销售部小职员，同事都赞她：「志玲」。 　　 　　故事得从「回首一盼」说起…… 　　「晓玲？」 　　突如其来一声呼唤，我下意识地回头张望。 　　「真的是你！」 　　这位大叔是谁啊？ 　　「我是老陈啊！」 　　这算是一百零一招，永远不变地老招搭讪吗？ 　　我故作淡定模样，语气冰冷地说：「先生，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我今天穿的戴的化的，哪样不是费尽心思去搭的啊？绝不容路边大叔浪费我时间又想惹我生气。 　　「喂！王晓玲。」大叔扳我肩膀，力道强横。 　　我差点就想大叫色狼、救命……等，但我不是这种八婆。 　　「先生，请你放手！不然我们警局见。」停了脚步，面无表情背对着他。 　　「你当作不认识我，我没关系，但你总不能忘了皮皮、小鸭啊！我们高中二王二后的感情，不是短短十年光阴就可以抹去的吧？」这老陈说到最後竟然有点颤抖。 　　二王二后？ 　　「二王二后这蠢猪一样的称号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我非常男性化的挑了一眉，似乎想起什麽，续说：「陈……陈纪风！」我的语气竟然也抖的不行。 　　没有月黑风高刺激风情，也没有罗曼蒂克的浪漫氛围，只是在放学後顶楼半强迫我交出第一次性经验的陈纪风。 　　我初恋男友，陈纪风！ 　　但我们从未交往分手，从来是他利用我们之间些微暧昧情感的大讨便宜。 　　「你不要再过来，也不要碰我，站在那边讲就好。」我有些微愠，但我不禁冷汗直流。 　　「自从上大学之後，我们各奔东西，高中同学就像失联一样没消没息，即便二王二后也毫无例外，竟然连一场同学会都从未办过。」老陈用很成熟的口吻，感叹地说。 　　然而我一句都未听进去，头脑迅速地搜寻我和他的记忆。 　　然後冒出一股冲动，连我都不知道为什麽情况下转身甩了眼前这位体态宽胖的老陈一掌就走。 　　脑袋空白地结束今天所有活动，失神的卸妆换衣，所有的所有都乱了调。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腿上放着一本已翻开的相册。 　　「我还是这麽不成熟。」我喃喃自语。 　　三天後的我再也不被这件事情影响。 　　往事如云烟，我堂堂「志玲」是不会被鸡毛蒜皮的事情搞昏头的，更何况高中那些幼稚荒诞的事情。 　　但，谁知道下班後那通电话又把我牵扯这我一点也不愿回想的漩涡里。 　　「喂？」难得准时下班，实在不愿别人打扰我，尤其是陌生人，所以我的语气不知不觉冰寒到我自己都觉得冷。 　　「晓玲，我是虎仔，听静惠说你们部门今天准时下班啦？那晚点我下班之後，一起出来唱歌喝酒要不要？」虎仔这年轻後辈，他活泼又幽默的个性深得各部门女人喜爱，我也实在无法对他太过冷漠，勉强在话里挤出一点笑容，「嗯，那你下班之後再打给我罗！」 　　 　　十点。 　　马尼柜KTV门口前。 　　我。 　　他？ 　　你他妈死虎仔！ 　　「晓玲，你用不着这麽生气吧？我朋友没得罪你这麽严重吧？」虎仔扯着我到一旁，低声探问。 　　「我和他没什麽说的了，你不用为他说什麽话。」我除了板着脸孔对着苦笑的虎仔发脾气外，我毫无办法。 　　---------以上大学时期/高中编写 浓浓九把刀藤井树之流的余味-------- 　　---------以下N年後而立的我开始继续三千到底---- 「陈哥啊！你们是？感情这麽差的吗？我看你们高中毕业纪念册就很要好的样子啊？」虎仔望着搭车离去的晓玲，摇摇头说着。 「小虎，你不懂啦！唉。」跟着摇摇头的老陈，摸了摸自己的胖肚，苦笑说：「还是再次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她在你们公司，要不是你，今晚我也没办法再遇到她。进去继续唱吧。」 回头再望，伊人彷佛还在。 倩影彷佛还在。 就像当年青春，岁月虽去，埋藏心底的天真，还在。 老陈，晓玲，还在？ 白昼还在懒懒散散，我就已经先起床了。 这就是当爸爸的责任。 先吻了还在呼呼大睡的老婆，看了她流口水的样子，真像刚被我追到手时那样的傻。 熟练地抄起锅碗瓢盆，不慌不忙地开阖冰箱，一声「答」，燃起每日早晨任务。 十几分过去，火腿、蛋、几片吐司、二杯牛奶及一盘满满切好的当季水果已摆在餐桌。看着火腿蛋上的余温热气缭绕，不禁回想从小想要的幸福也不过如此吧。 蹑手蹑脚地走到女儿房门前，轻轻地转开门把，探头望去，女儿已经坐起身来，脸上微微皱的表情看得出她依旧在跟她的温暖大床拉锯战。 「妮，待会起床闹钟要关掉哦，不然出来时候会吵到妈妈。」 「知……了」妮含糊不清地说道。连一分力都不愿从拉锯战拨出，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真像我小时候的自己。 去浴室一番盥洗後，回到房间换下居家服，看了床头上的结婚照-妈呀！我一如既往的肥。 穿上衬衫西裤，一身职业装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头发还翘几根的妮妮，忍不住用手拨了拨，结果更乱。 妮妮拨开我的手，撇嘴：「爸，我不想上学，我想在家跟我的熊叉一起玩家家酒。」偶尔都要闹一次的女儿，今天又闹了，又闹要跟她的熊娃娃玩。 「妮，吃饭不可以说话，待会嘴巴东西喷出来很难看。」我故意转移焦点。偶尔扮演严父也不错。 「爸？」妮歪了歪头，嘟了嘟嘴：「你好凶，跟平常不一样。」 平常吗？ 平常啊！ 早餐平常、穿着平常、女儿睡眼惺忪平常、我肥得也平常平常啊！ 平常吗？ 不平常。 吻了老婆那下，手却有点颤抖。 整理西装却有点过了头。 平常一周剃一次的胡子，却提早了三天。 拨女儿头发却想着昨晚的电话。 心跳有点加速。 其实，上周虎仔的来访，就让我心里「楞灯」那一下就有点不平常了。 饶有好奇心的在书房里窜上钻下，拿起我高中毕业纪念册说这个人好面熟，最後像小孩子般嚷嚷着「这真的是我认识的晓玲耶」，当时在一旁的我顿感无语。工作上认识的超级新星，他是我们友厂的项目得力助手，工作上的成熟稳健，私下却成这个样子。 好歹我也是你客户耶！ 「好歹我也是你客户耶！干嘛激动成这样。再说了，晓玲这菜市场名字，哪里都有啦。」 像小孩一样的虎仔，将整本纪念册面向着我，指着册上照片：「跟你同名同姓的陈纪风的旁边的晓玲。」 晓玲？ 嘿，对！ 王晓玲！ 高中二王二后的回忆像我现在满肚子想大便在当时满满的拉了出来。 以至於昨晚虎仔电话中跟我说他们公司今天中午在外有活动，晓玲会在捷运站附近跟几个部门同事会合出发的时候，我已经完全不平常了。 「爸，这蛋里面有蛋壳，呕。」妮妮抱怨。 我已经完全不平常了。 十二点十七分。 我在逡巡路上人来人往的女人。 -- Sent from my Window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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